【荆高】野火烧不尽 3

预警:东北沦陷前提的民国背景,胡扯有,瞎写有,半拉子考据有,硬伤肯定有,水平架不住搞这个,请确定可以接受再点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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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是墙。

政府官方保持的可怖沉默国联决议中含糊不清、毫无强制约束的措辞,被放任或者被镇压的罢工、罢学与游行,随着占领时间推移愈发明显的控制和渗透。

砖块正在被一块一块地垒砌起来,冰冷和坚硬的石头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不断从四面缩小空间,叫人难以喘气。

荆轲不轻不重地摔了笔,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茫茫一片的天花板。

钢笔弹跳一下之后咕噜滚了圈,从笔尖吐出一大团墨水,洇在他刚刚写的一个时评段落上。上面修改的痕迹本来已经极多,到最后连整段都被他胡乱划去了。

黑色的不规则圆在杂乱的线条上缓缓向外延伸,盖住了“锦州”两个字的一大部分,经过“锦西”“义县”“兴城”等平凡无奇的八个县名,一路蜿蜒到“轰炸”和“死伤”之类几个关键词的边角。到这里那块墨迹干涸了。公署、官邸、营地;学校、火车站、居民区、医院——几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地名则毫发无伤、彼此孤立无援地留在纸上面。

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骂道:“去他妈的。”

厚而沉的窗帘罕见地敞着约一两寸,稀疏的阳光和秋风都顺着缝隙偷偷摸摸地溜进来,照见那张卷了边并且划得乱七八糟的稿纸最后被揉成团丢在一边,丢弃在一片灰尘里。

 

十月八日发生无差别轰炸,那篇倒霉的时评他统共写了三天,角落里丢了无数个揉得形态各异的纸团;荆轲几乎是压着死线画上的句号,然后这篇时评被刊在了新一期《蓟报》上。

这和荆轲一向早交稿甚至还能帮着催催别人的常态完全相反,但是没有任何人责怪他。

蓟城报社自从出于以防万一的原因搬出那座气派的小洋房,而以防万一最终被一场爆炸证明是先见之明后一度差些休止了发刊工作,再加上留下的人手并不足够的多,近几周荆轲一面负责自己该写的稿件,一面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四处跑印刷和发行的问题。

从敌人想方设法地来阻止他们的作为这一点来看,停止或许更稳妥,但继续下去绝对有意义。

 

 

荆轲在商店街买打火机的时候第三次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人跟着。他对着摆在杂货铺桌上的镜子看左右颠倒的后面,对方在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仍是往这个方向张望,似乎并没有什么隐藏行踪的自觉。

于是荆轲从买下的住处里搬了出来。

说搬也很勉强,只不过是磨磨蹭蹭收拾了些细软然后又出门,确定有人尾随的时候他七绕八拐地进了一家有天井的当铺。先在视线可见的店铺外间装模作样地扯皮半天,又装作不耐,掌柜果然提出去里面详谈。

他虽然确确实实向掌柜死当一只金表换钱,但又意不在此;意在借当铺的院墙翻去外面。

墙不算高,跳下去的时候耳边风声呼啸。然后他轻巧落地,避开之前走的那片区域,确定自己成功甩掉了尾巴。

 

新租的公寓比之前荒僻得更甚,但是略长一段时间没有意外来搅扰。又因为去监狱的路程比之前更便利,荆轲常带着一份新的蓟报去“看望”小高。

尽管纸上全是国联再三谴责侵略和做出撤兵的决议成为空谈、某地遭到持续轰炸、某某市罢工罢课被强制停止之类算不上好的消息,但他总有一种感觉:对那个素昧平生的人来说,他愿意知道坏消息胜过于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没有真见到人,心意算是托到了。

带去的烧酒老李偶尔会当场喝两口,这个不愿收受一个银元的老头总是在这时显得更健谈,有一次甚至低声和他说了一句“高先生不会受委屈”。荆轲疑心自己听错了,但老头仍然是笑呵呵的,看不出端倪。

那一次之后,即使荆轲带了酒去,老李也没有再喝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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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段落中的“公署、官邸、营地;学校、火车站、居民区、医院”我怕表达得不够清晰,这里是有预谋地轰炸平民区的意思。

锦州轰炸之前是我的知识盲区,在查资料的过程中看到这个事,然后去另外考据了一些,并不能保证准确。等《野火》全文完结,会列出资料来源的所有网址和大致的时间轴。

除了列出有考据来源的内容以外,基本都属于我个人胡编乱造,默认没有原型和事件,不要当真。不负责任地说,如果出现BUG就当这是半架空吧。感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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